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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艺青年与幽门螺杆菌

恭喜你们,这篇文章又不是我写的。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编故事告诉你一个人生哲理的人,所以这导致了我每隔一段时间总会不太想写东西,是那种完全空白的阶段。简而言之,我的生活被我暂时消遣完了。这些时候就会想起来自己也才二十一岁而已。二十一年的生命,我可以叨逼叨这么久,也是废话很多。

其实不写东西的时候挺舒服的,看看书,学学英语。表达是件很累的事,严肃的表达更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。我最近才发现,当我和别人聊天,正经地提到一些作家和书的时候,其实别人嘴角经常挂着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。这年头板着脸说话已经变成一件奇怪的事,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娱乐和段子解构的。

在这些新浪潮面前我总是节节败退的。还好总有些更年轻的人冒出来,生猛蛮横,不懂美丽新世界的规矩。比如这篇文章的作者也才大一。所以我很愿意把他们的作品放上来。这个平台虽然不大,但好歹是我自己的,玩儿坏了也不会不好意思。

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为你不更新找借口吗?

我想是的。

文艺青年死了。

远古时期的文艺青年,像庄子说的泥水里摇曳尾巴的乌龟,死了,尸体以竹箱,覆之以锦缎,供奉在庙堂之上,成为许多地摊大师的通行证。

中古时期的文艺青年闲卧在语文书里,濯足于浪沧之水,混迹于红香绿玉间,或谈笑风生,或苟利国家,死了,化作一股青烟,付与笑谈。

近古时期的文艺青年,扛着镰刀和锄头,开摩托,建公社,乱红旗,高唱英特纳雄纳尔,直到现在都让统治者们颤抖。

我们这个时代的前夕,在宏大叙事和革命理想退潮后,他们遍体鳞伤;在日常生活的消解中,近古的文艺青年也老了,死了,终于灭绝了。

据说,最后一个文青,他死于胃溃疡。

他们死后数年,又有无数人去扮演着他或者鞭尸他——他们的背景是黑白色,穿着帆布鞋,听着民谣,出没于高档咖啡馆,他们热爱自由,成群结队地躺在铁路上,去远方净化心灵。

另一个维度,文艺青年已经成功晋升为问候祖宗的词,于“小姐”和“同志”对接,泼妇骂街又多了一个传神的修饰词。在这次话语权的争斗里,中产急于撇清日常生活美学,小资则害怕穷逼无产者坏了他们的招牌。

人们停留在他的墓前,停留在精致的生活门口,慢慢抽出一本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》,胃里的酸就泛出了嘴,继而逆流成河,灌进了脑袋。这种病,我们称之为精神幽门螺杆菌症。(由于侮辱并冒用某细菌的名,在此仅代表人类向细菌界表示歉意。)

一切尽在掌握中。

深呼吸,一个时代就要来临了。

一个幽灵,厌氧的幽灵,在想象界的胃部游荡。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售卖,消费社会的一切势力,广告主和营销号、拜物教和文化工业的造梦者,都联合起来了。

精神幽门螺杆菌就是这个幽灵,我们潜伏在所有精致的个人主义的胃里,潜伏在丰盛物质的投影里,在所有悲剧和崇高都死亡以后,我们散落在人类精神的各个角落。

书籍,是幽门螺杆菌进步的阶梯,也是最后的庇护所。在幽门螺杆菌看来,这些文化工业是我们的天然盟友。我们骑着鸡汤文和成功学,我们在loser们白日梦的口水里厮杀。

革命形式一片好,我们要告诉人们,那些爬满精神幽门螺杆菌的印刷品是火也烧不起来的,每一页的水分会把火浇灭,而鸡汤更可能会酿成水灾。

在读书如抽丝的文青扮演者的眼中,书,就是一种随身佩戴的金链子。

没读过王小波,就敢自称是有趣的灵魂?没读过咪蒙,也配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?幽门螺杆菌把书的真正价值驱赶到抠脚大汉那里,给阅读蒙上一层含情脉脉的光晕,吸引着趋光的夜蛾,螺旋形渐近线地扑向火中。

在这里,我们取得了初步胜利。

现在,幽门螺杆菌并不满足这种状态,我们要挺进大城市。把沾满致幻细菌的书丢到发达城市的地铁口,丢到所有刚刚踏入社会的毕业生手上,丢到了那些急于与体力劳动者的划清界限的白领阶层手上。

这种幻觉的抬升感,给予每个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灵魂上的颤抖。

现在,幽门螺杆菌司令部从全局出发,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,幽门螺杆菌连成一片,架起了条条鄙视链,从而保证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日益萎缩的文化需求,同时也提供了精神幽门螺杆菌源源不断的供给。

另一方面,全媒体的兴起为维度打击人类提供了技术条件,流量冲出一批淘宝店的网红,朗读声里飘出了让人潸然泪下的收视率,在某个分享知识网站里,幽门螺杆菌带领着胸腿照们,让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。

音乐野战军的幽门螺杆菌持续刮起了风暴,吹进大众寂寞而疲软的耳麦,老一辈的幽门螺杆菌在中国风和流行偶像中寻求寄生,而当下中国的流行音乐和摇滚品质在集体下滑时,新一代的它们开始转移根据地。

我们踏着六个三和弦,攀爬忧郁的曲调,从温饱思淫欲的荷尔蒙里滋生,从宣称小众情调里噱头上蔓延。相传,相互传染的人会在聚集在某音乐平台,多是讲述伤感的故事,而不是音乐本身。这又是一次伟大的胜利。

在战术上重视人类,在战略上藐视人类。

最后,在精神幽门螺杆菌的文字野战军、音乐野战军和影视野战军的顺利会师下,人类看到了远方,远方不是一无所有,不是凋敝的农村,不是污染的土地,远方不是受侮辱和被损害的人。远方是舒适而精致的人工盆景,是灯火糜烂,充满闪动的艳遇和寂寞如雪的酒吧咖啡一条街,远方原来是物质最好的情人。

你,是不是觉得自己身心愉悦,充满了情趣和逼格,你会不会自己和屌丝们不是一个等级?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原因而不是结果,是起点而不是终点?

是的,你发自内心地呐喊道,没错。

我是自由的!我是自己命运的主宰!

我是人间颜色不一样的烟火!

做人真好!一个幽门螺杆菌感叹道。

但这,都还远远不够。

现在幽门螺杆菌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,我们公然宣称,我们的事业是人民大众的事业。我们的最终意图,并不仅仅是将让宿主们掏空钱包,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伟大事业,我们要繁殖在人类的想象层,控制符号和欲望的生产。

现代文明即是瘾和厌倦的二重奏。

谁控制了瘾,就控制了精神输入。

越是厌倦,越是消费;越是消费,越是厌恶。

人类的精神生活就这样消融在消费的主旋律里。

自由而充实的人类们,在幽门螺杆菌面前发抖吧!

消除人类暴政,为了美丽新世界。

全世界的幽门螺杆菌,联合起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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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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